三大菌焖肉子姜熘肉丝(母亲的味道-沂蒙三丝)

作者:访客 时间:2023年08月09日 20:42:21 阅读数:2人阅读

三大菌焖肉子姜熘肉丝(母亲的味道-沂蒙三丝)

过了“立冬”,到了收辣菜的时节,母亲操持起买辣菜的事,她准备腌辣菜疙瘩咸菜了。

我知道,母亲主要是为我腌制的,她知道我最爱吃。

离开老家在外工作几十年了,吃饭、喝粥离不开辣菜咸菜,甚至喝开水也想吃点,特别是母亲腌制的辣菜咸菜。

一天,我听母亲给大舅打电话,让大舅在老家买辣菜疙瘩,她吩咐大舅最好买本村的,买长在半沙半土地里的,别买个头太大的,要买中小的。

三大菌焖肉子姜熘肉丝(母亲的味道-沂蒙三丝)

我问母亲:“为何要这样买?”她说:“咱村的辣菜大都种在河边沙土地里,种菜的大多用河水浇菜,河里的水是蒙山流下来的山泉水,这样的辣菜腌咸菜才脆。”

我又问:“为何要买中小的?”母亲说:“大辣菜腌的软绵绵的,还是中小的腌了脆,再说吃的时候,不大不小,切切一小盘,也方便。”

听了母亲的话,才知道为何我家的辣菜咸菜吃着那么脆。

吩咐完买辣菜的事,母亲开始忙活着煮豆子,这是母亲准备捂酱豆子了。

捂酱豆子的事,母亲早在几个月前就准备了。麦收的时候,她向邻居要了一捆新麦穰。捂豆子离不开麦穰,母亲说新麦穰干净没霉气,捂出来的豆子吃着放心。

豆子她也提前买好了,也是让大舅买的,收豆子的时候,买的村里人家新打的豆子。

三大菌焖肉子姜熘肉丝(母亲的味道-沂蒙三丝)

一连几天,母亲淘豆子,泡豆子,煮豆子。

母亲煮豆子时很郑重,把豆子放在大锅里,点着木柴,先大火再小火地烧着,直到把豆子彻底煮透。

我爱闻母亲煮豆子时的豆香味,锅里冒出的热气带着熟豆子的清香,直沁心脾。

豆子煮好了,她把煮好的豆子用包袱包好,放在一个填着新麦穰的大纸箱里,麦穰围着包袱,盖上箱子,再把一床特制的专用小棉被盖在上面。

过了七八天,母亲揭了小棉被,打开箱子取开包袱,用筷子往豆子里插插,取出里面的豆子看看,都扯丝了。母亲笑着说,捂好了。

三大菌焖肉子姜熘肉丝(母亲的味道-沂蒙三丝)

捂好的酱豆子,母亲先分一点给我们吃,她留下一部分,用来腌辣菜咸菜。

这时,辣菜也买好了,她让我们帮着把辣菜削好洗净晾晾。然后,她把辣菜一个个均匀地放在咸菜缸里,一边放辣菜,一边撒盐,再撒些酱豆子,最后再倒上凉开水。

过了几个月,掀开咸菜缸的盖子,辣菜疙瘩变得白中泛红,辣菜咸菜就可以吃了。用筷子夹一块,切成丝或条或片,吃着又脆又香,那香味的来源,就在咸菜缸的酱豆子。

母亲腌制辣菜,离不开酱豆子,我也明白了母亲为何那么重视买豆子。

有一次,我陪着母亲赶集买豆子,买回十斤豆子,母亲煮过之后,没有捂好,豆子酸了。

母亲说,可能是豆子的事,陈豆子不如新豆子好捂。

没捂好,母亲有些心疼。我说,别心疼了,凉凉沤沤,洒在韭菜地里当肥料,买袋子羊粪兔子粪还得二三十元钱呢?

母亲说,在过去,这些豆子我们一家得吃一年。我知道,小时候吃的辣菜咸菜和萝卜咸菜里酱豆子少的可怜。

有了辣菜疙瘩咸菜,才有了“沂蒙三丝”的基础。“沂蒙三丝”就是用凉拌或者干煸的做法,把辣菜疙瘩咸菜做成更好吃的一道最普通的家常菜。

三大菌焖肉子姜熘肉丝(母亲的味道-沂蒙三丝)

凉拌是把辣菜疙瘩咸菜切成细丝,然后把辣椒和大葱也切成细丝,将三者拌在一起,加点醋、味精,适当加酱油和香油。也可把辣椒和大葱之一,换成姜丝或香菜段。说是“三丝”,不一定非得三样,有了辣菜疙瘩咸菜丝,辣椒、大葱、姜和香菜,可以根据口味自由组合,三种或四种组合一起都可以。

若是干煸,也不难,先把辣菜疙瘩咸菜切成细丝,放在水里浸泡,以减少盐分,然后捞出控水,然后放在锅里加葱丝、辣椒丝或姜丝等翻炒,这样做出来,因为盐分少,可以成为一道主菜了。

“沂蒙三丝”也不一定非得用辣菜疙瘩咸菜,母亲用青萝卜做的也很好吃。

母亲从菜地里拔一两个萝卜,切成丝,把辣椒、葱也切丝,拌在一起,里面加点香菜,再加点蒜末,撒点芝麻盐,又鲜又香又辣,开胃又下饭,我吃着如同美味佳肴。

我记忆最深的“三丝”吃法,是咸菜丝和肉丝、姜丝炒在一起,现在想来仍记忆犹新。

上初二那年冬天,学校组织我们去蒙山的学农基地开茶园,在蒙山住了一周,学生自带饭菜,学校提供开水和玉米粥。

吃饭的时候,大多数学生吃的是煎饼就咸菜条,几个家庭条件好的,虽然吃的也是煎饼,但就的咸菜是用肉丝和姜丝炒的,放在罐头瓶子里,看他们吃得很香,我有些眼馋,我心想,这种用肉丝和姜丝炒的咸菜,里面有肉丝,一定十分香。

多年之后,我割了块猪肉,也让母亲炒了一盘肉丝姜丝咸菜,我就着有了肉丝的咸菜吃着煎饼,咸菜香喷喷,我多吃了一个煎饼。如今,我早已学会了这道小菜的做法,不时地炒着吃。

过去,辣菜咸菜、地瓜煎饼和高粱糊豆是沂蒙人桌上的三大样,那时,辣菜咸菜也就是切成条,吃饭的时候,一人夹一根,很少见将辣菜咸菜切成丝拌辣椒和大葱的,有的家里连辣菜咸菜也很少,甚至没有。

至于酱豆子,哪家也不多。豆子是稀罕物,生产队里分的豆子很少。每年秋天收豆子时,队里收割完豆子,小孩子们就忙着去豆子地拾豆粒,也是为了煮酱豆子腌咸菜,或者用豆子换点豆腐吃。

正因为豆子稀罕,母亲和大娘婶子们还发明了一种特别的咸菜。

她们用国槐树的槐连豆制作咸菜。槐连豆成熟之后,用杆子把它们打下来,放在温水里浸泡,把外面的绿皮黏皮脱掉,里面就是黑籽,每个黑籽比黑豆要大,把黑籽放在水里再洗洗浸浸,然后放在大锅里煮,煮熟了的黑籽张着外皮,盛到碗里放上盐,就是咸菜,吃起来黏糊还有点劲道。

三大菌焖肉子姜熘肉丝(母亲的味道-沂蒙三丝)

有一次,吃饭时,我和母亲谈起这种咸菜,母亲说,那时是豆子少,才想出这种办法,现在,豆子这么充足,谁还费事煮它吃。不过,我却很难忘这一特殊的咸菜。

“沂蒙三丝”的说法,是近些年才有的。小时候,我们顿顿吃咸菜是不得已,现在人们变着法子吃咸菜,才有了花样,也让咸菜翻了身,上了大席,成了有些名堂的菜。

为此,我想,这已不单是吃辣菜咸菜,吃的是家乡的特色和过往的回忆。这种特色和回忆,是舌尖的记忆,也是心灵的记忆,辣菜疙瘩咸菜蕴含着的是家乡的味道,小时的味道,也是母亲的味道。

壹点号 忆海行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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